Enomoto

『山组』飞鸟

警察故事第二弹，失忆第二弹

脑洞100文10，修仙打出来的估计是有bug

我是个亲妈你们信我

*
听飞鸟说，你从海上经过。
听飞鸟说，你从梦里经过。

*
樱井翔觉得事情很棘手，他看着面前这个眨眨眼睛看着自己的脸有些圆圆的团子，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搜刮了满肚子蹦出这么一句，“你，说什么？”

面前的人眉头一皱，“我说，请你一定要查出我是谁！”

“不，前面那句……”

“我说，”小圆脸一副真是麻烦的样子，“我可能已经死掉了。”

“哈？”

“不管怎么样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
樱井翔，32岁，从名牌大学毕业进入警视厅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在警部身后跑腿的小巡警到现在的搜查一课，办过的案件堆起来不说特别多但也能把一个书架塞得满满的，但是就是这样身经百战的警官却也感觉到手足无措，他可能是遇到了人生当中的一个巨大的事件。

先不说会不会是后无来者但是他应该是确定前无古人，本来应该作为植物人躺在床上的受害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光着脚就那样踩在凉凉的地板上，睁着大眼睛跟没事人一样看着他，轻轻的却吐字清晰的说：“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我只知道我可能已经死掉了，但是，请你一定要查出我是谁。”

樱井翔嘴角抽了抽。

事情还得从上个星期说起，他所管辖的区里发生了一起抢劫杀人案，受伤的是一名四十代的上班族，在加班回家的路上被钝器击打，倒在一边的草丛里，发现时间过晚，失血过多死亡。

事情还没有什么眉目的时候又发生了第二件案件，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人所为，但是在这个敏感时期，搜查一课还是出动了。

第二件便是小圆脸的这件，小圆脸在清晨的时候被海上巡逻队从海里捞起来，所幸还没有溺水太久，救上来的时候还有着气息，但是因为脑部受到来自钝器的外伤，还是没能得到最好的救治效果，在送到医院的第三天之后发生了脑死亡的现象，也就是成了植物人。

樱井翔和厅里的一个后辈被派去查看第二位受害人的情况，他见过受害人之后有些失望地就准备离开了，毕竟不能开口说话也得不到任何的讯息。

离开的时候有点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看，正好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正站在受害者的门口往里探着头，他稍微有些在意就返回了。

“你好，请问是认识里面的人吗？”樱井翔一边问一边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比自己稍矮半个头，奶棕色的头发，缓缓转过头来，樱井翔看见他的脸的一瞬间跟被雷劈了一般。

“你能看见我？”

樱井翔心里有点慌，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太惊悚了吧。

“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了，我只知道我可能已经死掉了，但是，请你一定要查出我是谁。”

“哈？”

*
樱井翔没能缓过来，他试图说服自己但是发现那是一件极度困难的事情，不过不愧是身经百战，他冷静了一下觉得这里并不是能说话的地方，便招呼小圆脸到了没人的天台。

“额，这个，你的名字是？”

“大野智。”

“家庭住址？”

“不记得。”

“年龄？”

“不记得。”

“工作呢？”

“不记得。”

樱井翔皱了皱眉，“就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啊，虽然有点难，不过总比什么都没有好，还有其他想的起来的东西吗？”

“喜欢钓鱼。”

“这，”樱井翔咋舌，“关于案件的呢？”

“其他的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叫做大野智的人说。

“知道是谁打了你还把你扔海里去了吗？”樱井翔问着，用笔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了一下。

大野智闭上了眼睛一副在仔细回想的样子，仔细想得连小嘴都撅了起来，半分钟之后睁开眼睛还是摇了摇头。

樱井翔叹了口气，“那么我想问了，现在这样到底是个什么状况？”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但是我听说死掉之前灵魂不是会出来看着自己的样子，人生会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浮现什么的吗？我应该是快要死了，所以才会出来的吧，可是，我真的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被火化了，我总觉得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完。”

说着说着脑袋有一些低了下去，没有人会想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樱井翔因为职业的原因，总觉得这种事情在他生活中简直形如家常便饭，但是第一次和受害者的灵魂对话这也是第一次，也是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人要离去时的无助和渴望，他觉得心里有些什么在悸动着。

“放心吧，我会查出来的。”樱井翔拍着胸脯说。

眼前的人这才抬起头来，用好似嵌了星星般的眼睛看着他，“那就拜托你了。”

虽然话说出去了，但他没敢把大野智的名字往上报，毕竟他总不能说这是受害者告诉我的，对，就是用灵魂交谈……这话他可说不出口，会被所有人当智障的。

于是找出能证明大野智的东西成了他的第一任务，除此之外，他也拜托认识的朋友在调查着这个名字，问起大野智的钱包丢哪去了，那个人伸手就摸向自己的上衣口袋，发现什么都没有时嘿嘿一笑，“我又忘了我是个鬼魂来着……”

樱井翔很想翻一个白眼。

这就算了，最让樱井翔火大的是那个人一直跟着自己，虽然不像那天一样光着脚穿着病号服了，但是有个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他怎么都不舒服。

加上又只有自己能看见大野智，偶尔大野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不经意地回一句，基本上都会引来身边一圈人的眼神围观。

不然就是他喝咖啡时那个人蹲在旁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啊我也好想喝咖啡啊。”

樱井翔把手里的杯子往他那边一推，大野智伸出手去拿却没有办法摸到实体，常惹得樱井翔禁不住的一笑。

旁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诡异，我们的樱井桑怕是个傻子。

*
案子没有进展，樱井翔苦恼一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解决晚餐，大野智就蹲在一边静静看着。

“我说，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因为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啊，也只有你能听见我说话来着。”蹲在地上的大野智听起来比樱井翔还怨念。

“可是还是希望你能想起来些什么，结果那么多天也没能想起来案件，这样拖下去可不是回事。”说着大大地咬了一口三明治。

“想不起来啊，这我也没有办法嘛，况且我才是最想解决案件的那个人吧，我都快要死了诶。”说着还不甘心地挠挠头。

“普通人会动不动就说自己要死了这种话吗真是……”

“我又不像你，又帅气又好看，还那么能干，我看着就是个不器用的中年大叔吧，本来就没有什么作为，结果在这个年纪突然就死了，也不记得有没有家人啊，这是要给家里人添多少麻烦。”

“你哪有像个中年大叔，看着比我都小，”樱井翔反而来了抬杠的心，“你没有戴戒指哦，大概是单身，不过那么多天来也没有人来报警，你是一个人住吧。”

“那我不知道，不过这事儿解决之前我都会跟着你的，解决不了我就跟你一辈子！”

樱井翔皱眉，“哪有你这么不讲道理的鬼！”

“你这不是见到了吗！”

樱井翔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把三明治往嘴里又塞了一口。

打不到骂不过，他樱井翔真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
经过一段时间的搜寻，终于在离大野智遇害的地点不算特别远的地方找到了他的钱包，从里面翻出了他的名片，找到了他的公司和住址，随后这才找到了他的家人。

“哦，我原来是个设计师啊。”大野智看见自己的名片时这样说。

扔钱包的地方太过于偏僻，并没有监控器拍下犯人的样子，但是至少在这件案子上算是有了进展。

刚有了些进展，没想到第三件案件又发生了。

第三件的受害者是一个叫美织的女高中生，晚上和朋友出去玩太晚，没想到遇到了抢劫犯，就这样没能回来。

樱井翔去现场的时候大野智也跟着去了，到家里取证的时候却站在美织家门口没敢进去，里面传来美织妈妈的哭声让他止住了脚步。

樱井翔看了他一眼，“一辈子跟着我的话就要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哦。”

大野智还是没有说话，躲在电杆后面低下了头。

樱井翔没有再叫他，自己跟着同事进了美织的家。

再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樱井翔这才看见大野智蹲在电杆旁边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头埋在了膝盖上，只露出了头顶。

樱井翔走过去蹲在了他的旁边，“怎么了吗？”

小小的人摇摇头，“我要是能想起来犯人的样子，说不定这个女孩子就不用死了。”

“又不是你的错，都是犯人的不好，我一定会抓住他的。”

“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了，却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想不起来，我真的好没用啊。”樱井翔感觉这个人说话声音里都带着水了，他怕这人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哭起来。

“你再这样幽怨的话说不定真的话变成鬼魂回不去了哦～”樱井翔幽幽的说。

小团子闷哼笑了一声，抬起头来，“那样我真的就跟你一辈子。”

樱井翔也笑，“随你啊。”

因为觉得这样下去大野智会越来越自责，樱井翔决定带他去玩点什么开心的，希望他能想起什么来，有一点线索也好。

“就那个好了。”大野智指着电影院上大大的海报说。

樱井翔捧着一桶爆米花坐在荧幕中央，因为不是新上映的电影，人不是很多，讲的是是关于两个年轻人腻腻乎乎谈恋爱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开了来着，他向来不是很喜欢这种题材，不果断不干脆，并且他在工作的过程中见多了这些悲欢离合，电影总是来源于生活，可远没有生活真实，亲人的一滴滴眼泪，一声声悲鸣，他都是亲身感受过的，每一次都是毫不重复的痛心，虽然不会像刚刚工作时那样忍不住陪着家属哭了，但是沉稳下来之后，用平静和缓的声线安慰着丧亲的家属，对于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酷呢，他深知这些，别过头去不看，这时旁边的景象也是让他够吓一跳的。

说实话电影拍的并没有那样好，和它惨淡的票房倒是吻合，但旁边的人却哭得梨花带雨的，着实把樱井翔吓着了，他放下爆米花，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递过去，方形手帕却那样直直穿过了大野智的手臂，樱井翔愣了一下，对方也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嘴，把手帕揣回了口袋，只能看着大野智用自己的衣袖擦着滴下来的泪水，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他其实是第一次，那么真切地发现自己真的碰不到大野智。

也就是说，不管那个人会有多痛苦，哪怕只有一点，他也不能跟他一起分担，连给他擦掉泪水都做不到。

到底是谁没用啊。

直到走出影院，樱井翔的心情都没能从那个瞬间恢复过来，倒是大野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狠狠地哭过了，看着倒是比樱井翔还有精神。

这时樱井翔电话响了，是他那个小鲜肉同事给打过来的电话，说是联系到大野智的家人了。

樱井翔看向大野智，那个人好像是第一次那样的紧张。

*
见了面才知道，大野智生活在一个很美好的家庭，有父母和一个温柔的姐姐，家里人知道他受伤这件事之后担心得不得了，立马就从家乡赶了过来。

大野智和樱井翔一起在医院的门口等着他的家人，一开始那个人还不安地走来走去，在看到家人的前一秒还躲到了樱井翔的身后，樱井翔不想有什么大动作，只好任着他胡来。

直到看到家人温柔的脸庞时，大野智才安定下来，但也不说什么话，只安安静静地跟在樱井翔身后。

大野智的家人决定在这边先住下来，每天轮流照顾他，樱井翔交代了些事情之后，也离开了，出门之后看见大野智跟他招招手，他也就随着去了天台。

走上去之后那个人坐在了天台的石凳上，闭着眼睛抬起头晒着太阳。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樱井翔不动声色地坐到了他身边，轻声问。

“嗯，一些。”

“说说。”说着掏出了小本。

“在看见爸妈和姐姐之前，总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做了很多种设想来着，今天见到他们之后突然就想起来了，我原来很不听话来着，不好好念书非要去学些乱七八糟的，想一想真是不让我妈省心，后来学了画画，心高气傲的非要搬出来住，都快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了，快饿死的时候还是姐姐悄悄给我寄生活费来着，结果啊，在终于能养活自己也能给家里人一点回报的时候突然就死了。”说着说着大野智笑了两声。

樱井翔没有转头看他，他知道的，现在的大野智要是看到自己的脸，绝对会立马泪流满面，而自己却不能伸手抱抱他，樱井翔捏紧了自己的黑色小本子，想要压住狂跳的心，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

“真是讽刺。”大野智说。

樱井翔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安慰自己安慰大野智。

“翔君，我有个请求。”

“你说。”

*
后来大野妈妈把大野智的东西从公司搬回家时看到了一封信，看着像是在工作途中给他们一家人写的，里面包含着满满当当的对家里人的感谢和自己的不孝，人生不长，但这一路走过来还好有家人的陪伴，还好在最难的时候伸出手去还有家人会握住自己的手，还好有一个随时都能回去的家，诸如此类的话，大野妈妈看见之后泣不成声，姐姐看见之后也是哭得说不出话来。

*
关于案件，大野智也想起来了，那天他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回家经过天桥底下的时候被人堵住了，虽然把手机钱包都交了出去但还是被人打晕了，再后来估计是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港口，在管理稀松的地方掉了下去。

找到袭击的地方事情就好办了，扩大范围寻找监控器，很快就发现了犯人的踪迹，再之后，没过多久，连环抢劫犯就被逮捕了。

*
“所以，你是不是要消失了……”樱井翔这样问。

大野智托着腮，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做完？”

说着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樱井翔，樱井翔也看着他眼睛。

樱井翔吞了口唾沫。

“啊！我好像知道了，我还没有完成的事情……”

“是什么？”樱井翔湿漉漉的眼神差点把大野智都要看穿了。

“我的设计图没有画完。”

樱井翔当时差点就心肌梗塞了。

“翔君帮个忙嘛，拿一下图，帮一下我嘛……”

“才不要！妄想用撒娇来糊弄我！”

…………

再后来樱井翔稍微借用了一下他警官的职权，把大野智的设计图要了出来，因为大野智碰不到实物，只好指挥着樱井翔动笔。

然而没过半小时就放弃了。

“翔君，我觉得，你还是做个好警官吧。”大野智看着樱井翔的画作笃定地点头。

樱井翔明明觉得自己还挺有自信的，不明的挠挠头。

后来还是用文字记录了下来，说给助手看应该就能明白了。

把设计图完成的那一天，樱井翔觉得自己奇妙的日子要走到头了。

那一天的大野智也意外地不怎么说话，也不抬杠，低着头耷拉着眉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呐，翔君，这样的话，我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唉……”

“嗯，太好了。”

对面的人扬起来一个浅浅的笑容，像阳光一样透明，也像阳光一样破碎成一片一片地扎进了樱井翔的心。

他也想说出“你别走”这样的话，可是他不能，这不是他能控制的事情，也不是大野智能控制的事情，他不能把整个的担子压到对方身上，而自己却又扛不起这个担子。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樱井翔问。

“不介意的话，和我去趟海边吧。”

*
樱井翔当即请了一整天的假，驾车去了海边，他把车开得尤其的慢，虽然都是要到达的，他也想能争取一秒是一秒。

到了海边之后找了一块没有人的沙滩，大野智踩着沙滩笑嘻嘻地跑向大海。

鬼魂踩不出脚印，樱井翔顺着他走过的路，用自己的脚一步一步地踩出印子，用尽全力，承担两个人的分量。

“海水好凉啊。”站到大野智旁边时，大野智说。

“能感受到？”

大野智把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用这里，能感受到。”

“什么呀，这样说还不是感受不到。”

“翔君对我的好，这里也能感受到。”

“这么正经的吗？”樱井翔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却还要坚持着打趣，“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陪我那么久，答应了我那么多要求，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好留念的了。”

“别说了！”樱井翔的声音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低了下来，“别说了！算我求你了。”

大野智还是保持着把手放在胸口的样子，“我自己好像能感觉到，这里可能，可能不会再跳动了，翔君，能不能转过来，我想好好看一看你的脸。”

樱井翔把头别开，嘴唇咬得紧紧地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听见大野智这样说只能艰难地转头，对上的却是那个人笑的弯弯的眼睛和小小的虎牙，还是像刚遇见的那样，眼睛里装满了星星，装了整个世界。

“果然，最喜欢翔君圆溜溜的大眼睛了。”

这是大野智说的最后一句话。

海风砸在樱井翔身上，时间长了剌的有些疼，他却顾不上，只知道抬头的瞬间眼睛模糊得不像话，在眼睛模糊的瞬间大野智就那样消失不见了。

最后的话被吹散在了风中。

樱井翔终于忍不住地失声大哭。

“擅自来到这里又擅自离开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啊岂可修！”他对着海大喊，却得不到回应。

樱井翔心里一阵揪着的疼，远远的海面上飞着海鸥，从海面飞向蓝天像白翼一般划出了好看的弧线。

泰戈尔说，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飞过。

樱井翔失笑，而大野智从他的世界走过，也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

有本事把他的记忆也带走啊，带到那个世界去，那个混蛋给自己带来了那么多的麻烦居然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只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甚至都找不到人诉说。

樱井翔拍了拍胸口，手掌停在了心脏的位置，他在这里，他会一直都在这里。

*
听飞鸟说，你从海上经过。
听飞鸟说，你从梦里经过。
飞鸟没说，你经过了便会离开。
飞鸟也没说，你走了便不会回来。

*
樱井翔拎着衣服脸色苍白的回了医院，就算是再伤心再难过，他也要送大野智最后一程，也要替他照顾好他的家人。

刚刚踏进医院被派来看着大野智的小鲜肉同事就冲了出来扑到了他身上。

“你丫是要干嘛！”樱井翔没好气地说。

“樱井桑！大野智恢复意识了！咱们的案子说不定有变！”小鲜肉的声音显得很激动。

“你说什么！”

“我说，情况说不定有变！”

“混蛋，前面那句！”

“哦……大野智恢复意识了……怎么了吗？喂！樱井桑……”小鲜肉话还没说完樱井翔就扔了衣服跑了出去，前辈脾气也是有些奇怪呢，警视厅不好混不好混，他摆了摆手，如是的想。

樱井翔三步做两步走的跑到了大野智的病房，却被通知已经推进检查室了让他等着，他可等不下去首先冲进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是奇迹呢！”大野智的主治医生经历了樱井翔抓住肩膀一顿晃自己恨不得先给他一针镇静剂好不容易打破人设大声吼了句“你放开”冷静下来之后，恢复了人设笑盈盈的说了一句。

“大野先生这个情况，我行医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能苏醒过来就已经是奇迹了，现在正在检查，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应该很快就能面见了。”

“那他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这个不好说，毕竟大脑受伤了，有可能会暂时失去一些能力，语言能力或者其他什么的。”

“失忆呢？”

医生皱了皱眉头，“这个也不是不可能，以前也有记忆缺失的案例。”

樱井翔点了点头，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就算是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关系，从头来也好，怎么样都好，他樱井翔也能像在沙滩上给他踩脚印一般，跟他一起走下去。

过了一会儿樱井翔听说大野智被推回普通病房了，迫不及待地就赶过去。

那个人还戴着氧气罩在昏睡中，手上扎着针管，樱井翔走进了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指。

当手指尖传来触感的一瞬间，樱井翔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他终于能够碰到大野智了，终于能够和他一起承担了。

这时候他又突然想起了那位印度大诗人的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净扯淡！

如果能跨越生与死的距离，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又如何，比起后者，我更希望的只是站在你的面前，经历过将生死的距离缩短到只是隔着一个氧气罩，站在你的面前都显得那样弥足珍贵，这样的日子才值得去珍惜。

樱井翔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准备在床边坐下来的时候看见躺着的人眼皮动了动，他吓了一跳，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大野智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樱井翔现在的心情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强压住内心的狂喜，轻声地试着喊了一声，“阿智？”

床上的人喘了口气，顿了顿，“翔君。”

樱井翔高兴地趴到了他的床头，“你还记得我。”

大野智笑了笑，“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跟着你一辈子了。”

樱井翔凑近了些，看着他的眼睛，吸了吸鼻子，轻声而坚定地回答，“拜托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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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们